提灯夜航船

周而复始,轮回不止。
这里岁欤

【瓶邪】偷糖吃

  吴邪的头在厨房磕了一下。

  他去偷糖吃,因为滥食甜品蛀牙,张起灵有一段时间不让多吃了。正翻找着,听到院门打开的动静,吴邪就知道是巡山的人回来了,慌慌张张地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糖块,着急关了壁橱的门退出来。找的时候太入迷,只记得往里面钻;出来的时候火急火燎,抬头狠狠地磕了一下,“咣”一声巨响,疼得他嗷嗷叫。张起灵在院子里听见了,赶紧扔下小满哥往厨房赶。一进门,就看见吴邪窝在壁橱边,捂着脑袋上刚碰的包,嘴里不忘嚼着那一小块糖——手忙脚乱间壁橱的门竟还没关上!

  张起灵突然有些无奈。他没说什么,只是走过去搀着剧痛中沉沦的小佛爷从灶台上下来,提溜到客厅的沙发上。然后去找药油,顺道把壁橱的门给关上。

  这么几步路,张起灵思绪乱飘。不知不觉地,吴邪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?很多年以前,吴邪是个真正的小少爷,颇有些故作成熟世故的娇气;又很执着,对什么都好奇得很。他进青铜门以后,吴邪据说变成了道上呼风唤雨的传奇:其实张起灵趁吴邪不在的时候悄悄翻过他的笔记。事实上,吴邪很谨慎,他的笔记都缺失了最关键的部分。但张起灵能从只言片语里推测出计划的全貌,感受到吴邪的变化——或许该叫成长,因为吴邪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笼统地说他变了,他还是会泛起一点伤感的。现在雨村赋闲,吴邪和退化了似的,每天为了反抗吃药上蹿下跳,偷鸡摸狗无恶不作,连小满哥都受不了他。想着想着就把张起灵逗乐了,他面上没表现出来,手上也没闲着,绕到吴邪身后,把药油倒在手心给吴邪的脑壳抹上。吴邪颤了颤,偷偷地拿眼瞥他,眼神委委屈屈的。张起灵突然被哄到,冷脸有点绷不住了,到底叫从他进门起就卖力察言观色的吴邪捕捉到了。他霎时筹措出一个卖乖讨巧的微笑,做贼心虚地转过身,朝张起灵蹭过来。他的手环在张起灵腰侧,脸埋在他卫衣上,一副让人生不起气来的样子。

  假的,张起灵想,吴邪一向很有反抗意识。二十出头的日子,不让下斗偏要下;十年里,汪家不让他好过,他也绝不咽下这个暗亏——这点张起灵很是佩服,很多时候,他自己只会麻木地接受痛苦。当然吴邪现在也是,他自以为日常里把张起灵拿捏得很好,愈发为所欲为。于是张起灵低下头,正好看到吴邪稍稍偏过脸,掀起眼睫,狡黠地朝他笑。

  好吧。

  张起灵掐了掐吴邪的脸。

  他确实把自己拿捏得很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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